【授权翻译】Dreaming 03
03.
—彼特视角—
“我买到你要的东西了,梅婶。”我走进厨房把纸袋丢到料理台上。
“谢谢,彼特。”梅婶看向纸袋里,“今晚甜点的材料应该都齐了。”
我无奈地走出厨房。不管我们怎么说,她仍然坚信萨姆、卢克、丹尼和艾瓦还没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。所以她安排了这次盛大的团圆之夜,希望大家都感受到温暖。我坐进客厅的凳子上皱起眉,总觉得忘了什么事。哦,算了。如果真有那么重要,我肯定不会忘。
我转而思量起最近做的梦。又一个星期,我被关于自己和萨姆的怪梦纠缠着。每个梦里都只有我和他在一个地方,我想说点什么,可是话出口之前就醒了。太让人恼火了。火上浇油的是,梦中那些奇怪的感觉开始入侵我的真实生活。每次萨姆跟我说话,或者只是看着我,我都感觉心跳有点加快。我开始有点躲着他,但还不明显。至今没有人起疑心。
算了,坐在这也想不出什么来。我起身上楼,准备回房间拿件衣服洗个澡。洗澡总能帮助我思考。话又说回来,如果洗澡有帮助,那我早就该想明白那些梦的意义了。我猜我可能就是想太多。
“嗨,哥们。”
萨姆的声音吓了我一跳。我什么时候进房间了?我看见萨姆躺在床上,耳朵上挂着耳机,手里抓着iPod Touch他向我挑起眉毛。
“干嘛大惊小怪的?”他问,“你没看见我?”
“没。”我耸耸肩,一边转向衣柜一边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,“你戴着耳机还能听到我?”
萨姆看着iPod,“对,能听见。我忘了开音乐。”
我打开第二层抽屉,“咱坐在这听静音听了多久?”
“快一个小时。”
我摇着头拿出一双袜子,蓝色短裤,白色T恤和深蓝牛仔裤。萨姆疑惑地看了我一眼,然后又拿iPod听起了音乐。我隔着房间也能听见,很快就听出了那是Nickelback的“Rockstar”。
我离开卧室关上门走向浴室。
—5分钟后—
“我最喜欢白虎,”艾瓦吞下一口土豆,“我有点嫉妒她惊人的灵敏。”
今晚的餐桌谈话非常有意思,客气地说。一开始很平常,就是聊聊我们今天过得怎么样,避开了痛揍坏蛋的部分,老一套。不过梅婶认为我们应该加深对彼此的了解,于是她开始提问,从听音乐的品味到兴趣爱好。不知怎么就聊到了我们最喜欢的超级英雄。
“确实,”梅婶赞同道,“她非常优雅。你呢,萨姆?”
“当然是新星。”萨姆吃下最后一口。
我本想对他的回答翻个白眼,可是坐在我对面的丹尼突然开始狂咳不止。卢克帮他拍背清清气管。
“噢天啊!”梅婶喊道,“你没事吧?”
“我——我没事,”丹尼流着眼泪憋出一句,“只是呛到水了。”
丹尼恢复了呼吸之后对着萨姆笑了笑。我瞥向左边,看见萨姆正瞪着丹尼,真奇怪。显然我错过了什么。
确认丹尼没事后,梅婶不再对他嘘长问短,回到了座位上。她让萨姆去厨房把她做好的布朗尼从冰箱里拿过来。
“那你呢,彼特?”她问,“你有最喜欢的英雄吗?”
“我,我其实不——”蜘蛛感应!“呃,我有事得去看一眼,马上回来!”
我飞快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冲进厨房。萨姆从冰箱里拿出布朗尼的盘子正准备先尝一口。
“萨姆,等等!”
萨姆疑惑地停下来看着我,“干嘛?”
我走上前夺过他手里的布朗尼。我想起来之前忘记什么了。我看了看布朗尼的切口,发现了我要找的东西。
“你怎么回事?”萨姆怒道。
我把布朗尼放回盘子上,从他手里接过来,平淡地说:“这些布朗尼里面有花生,大天才。你没告诉梅婶你对花生过敏,我也是刚想起来。”
我走回餐厅的时候他微微睁大了眼睛。我把盘子放在空桌上,发现大家都吃完了饭,准备去客厅玩游戏。我拿起萨姆差点吃掉的那块布朗尼狠狠咬下去,一口咬掉了一半。
“嘿,彼特。”
我转过头,差点惊掉手里的布朗尼。我认识萨姆这么久都没听过他直呼我的名字。他站在厨房门口,没有了平时的自信气场,看起来紧张又动摇。完全不像他的风格。可是,他以前不也有过这种表情吗?
我摇摇头,“啊?什么事?”
“只是想说声谢谢,”他小声说,眼睛盯着地板,仿佛那是他见过的最有趣的东西,“你知道,谢谢你阻止我。”
我感到心跳加快,脸上发烧。我赶快说了句“不客气,萨姆。”就跑去加入客厅里的其他人了。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,我们坐在客厅里进行了一场荡气回肠的虚拟战场大战,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。丹尼大获全胜,而我在被血洗之后疲惫地上楼回房,发现萨姆把头埋在枕头里。我忘掉了疲惫脱口而出:
“嘿萨姆?如果你吃了那块布朗尼会怎么样?”
他安静了一会,我以为他睡着了,直到他说,“我大概会重病入院吧。”
想到萨姆会住院,我心里涌上一股不安。当然,无论哪位朋友受伤都会令我难过,可是对萨姆感觉更——我不知道,更私人。
我躺在自己那一侧闭上眼睛,进入了不宁静的睡眠。
——
很暗,是我首先注意到的。这很正常。然后我认出了自己在哪,旁边还有谁。我在外面,在夜晚的学校门口,穿着全套蜘蛛侠制服,并且显然刚跟绿魔结束战斗,因为他正坐在一面倒塌的墙的废墟上。好吧,这可不寻常。而且小队的其他人都不在,我一个人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打倒他。话又说回来,这是个梦,不是吗?绿魔站了起来,我摆出备战的姿势。
“还没受够吗,小绿?咱们速战速决,我还有事。”
“我说过了,我不是来打架的。”绿魔咆哮着,投降一般地举起戴着手套的双手。
他说啥?可能这就是为什么我能独自打倒他。我挑起眉。
“哦,真的?那你来干什么,奥斯本?”我怀疑地问他。
“我本来是想升级装备,不过后来我看到你荡过来了。做个交易吧,蜘蛛侠。”
“抱歉,奥斯本,”我说,“我对你的推销没兴趣。”
“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,”他邪恶一笑,“所以我带来了你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。”
他探到灌木丛后,拽出一个穿着森绿色T恤和海军蓝短裤的、被绑起来的萨姆。恐惧充满了我的心。该死的他在这干什么?!
“我知道平民是你的弱点,”绿魔解释道,“在我对手套升级之后,我可以放出足够的电流,连我自己都活不下来。幸好我不是接收的一方,对不对?”
我握紧了拳头,不顾一切地向他冲去。
“啊-啊-啊,蜘蛛侠,”他冷笑着向我扔出一个银色小球。绳索从球中射出来缠住了我的手脚,将我困在地上动弹不得。
“现在你肯认真听我说话了,我有个提议。”他两手抓起萨姆,在他挣扎的时候握得更紧,“你加入我们的队伍,我就放这个废物离开。不然的话……”
突然通过的电流令萨姆尖叫出来。开始和停止都很突然,他瘫倒在绿魔手里。他睁开眼睛,虚弱地望着我。
“刚才只是小试牛刀,”绿魔盯着我,“所以要谨慎选择。”
我想要挣脱,但绳索实在太紧了。我需要时间,可那正是我没有的东西。我正准备答应他的要求,让他停止伤害萨姆,可是看到萨姆的表情我就知道,如果我那样做,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。出于某种原因,这令我无法忍受。
“抱歉,绿魔,”我说,“但我知道如果我加入你们,会有更多人受伤。所以我只能拒绝。”
“那么害死这个男孩的罪就由你来背。”
电流穿过萨姆身体的时候他大喊着该死的杀人犯——
—萨姆视角—
“不!”
我从床上滚了下来,被突然的巨响吓了一跳。搞什——
“萨姆?萨姆?!”是彼特吗?他听起来很慌乱。他看不见我?哦对了,屋里很黑,而且我从床上掉下来了。我是不会承认的,首先要看看彼特怎么了。
“萨姆!”
“嘿,小点声,”我低声说着,从地上站起来,“我就在这呢。”
彼特睁大的蓝眼睛看向我,下一件事就是我被拽到床上,一双手抱住我的腰,一张脸埋在我胸前。片刻过后我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。然后我的脸烧了起来,心脏在胸腔里飞速跳动。如果彼特发现了我心跳的变化,他也没说出来。
“帕克,你在——”
“别,”他对着我的衣服咕哝,“就,拜托了萨姆,能不能别说话?”
我本想无视他的要求问他怎么回事,可我发现他开始颤抖。而且很严重。我挫败地叹口气,双手环上他的肩膀,慢慢地让我们两个躺回床上。我不是很擅长安慰人,不过我想我应该为了彼特试试。
“呃,没事的,彼特,”我轻轻地说,手指抚慰过他汗湿的褐色头发。我感觉到衣服上的手指松开了,颤抖也消退了一些。我用另一只手在他背上画圈,希望能让他更冷静。
就这样持续了一会,我小声向他做保证,抚摸他的后背直到他终于能够平静地入睡。我还是不知道什么事能把他吓成这样,但我希望他能放松地休息。我微笑地看着他在我胸前呼吸。也许到早上我们会否认发生过的事,不过现在,我很高兴可以拥抱着他。